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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绍真没有思索太久,片刻后便苦笑抬眸道:“可韩某虽贪,却是吞不下‘助桀为虐’这样大的罪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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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三王爷却合掌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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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旧不气不恼,眼底隐隐露出趣味笑意:“韩公这奸相,做的还真是名不符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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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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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善其离了诏狱便回府安置,但三王爷的态度叫他心有余悸,在家中坐立不安。直到子时三王爷才派人来请,他得了消息立即披上黑斗篷,坐上轮椅被仆从推着前往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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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名声清廉,王府陈设简单,府中奴仆乍一看似也不多。书房内点了暖香,三王爷置身桌案前,身后椅背紧挨一架檀木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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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袁善其被推进门来,他缓缓起身,面带笑意上前迎接:“这么晚了还要麻烦袁老一趟,本王也是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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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态度谦逊温和,全然不似先前在诏狱中那般敲山震虎的姿态,可袁善其却仍旧紧张不已拱手道:“殿下哪里的话……今日之事……下官该向殿下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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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面带笑意“嗯”了一声,袁善其见对方并无客套意思,想来是真对他私自对韩绍真动手一事不满了。权衡利弊,袁善其只得拉下面子道:“韩绍真之事,确是下官妄动了,还请殿下恕罪……实在是卑职一把年纪,却被韩家父子算计得几乎丢了性命又落下残疾……卑职实在深恨他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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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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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长出一声打断了袁善其,又道:“袁公的确受苦了……那韩绍真与严况勾结唐门,时下袁公羊入虎口,本王虽有心救护周全,但那‘活阎王’的性子袁公是知晓的。本王那时若是过度维护,只怕他并不会让本王带走一个活着的御史中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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