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 第3节

一就算是咬牙忍痛也要整理自己的发髻衣领，他眼中带着些许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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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严况疑惑目光，程如一捋了捋碎发，仰头道：“想体面点上路……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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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况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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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一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那敢问严大人，这药何时才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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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吧。”严况坦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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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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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一心头一紧，他虽然一心求死，可一想到自己这糟糕倒霉的一生，就只剩下半刻，还是不由得他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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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疼痛仍在蔓延，死亡恐惧折磨着心神。许是想着往后这张嘴再也讲不了话了，程如一一时什么也不顾了，只想说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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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程如一仰起头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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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失落道：“明明我也是凭本事，好不容易踏进这上京城的……繁华还没看够，就因我是出身寒门，倚靠的何相公又被韩绍真给斗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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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捕捉到什么关键词汇，严况忽然抬眸反问道：“你曾是前宰辅何彦舟的学生，为何后来又转投袁善其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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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一冷嗤。虽不知严况问这些做什么，但临死前能有个人听自己说说话，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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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笑话，那就随便他笑话好了，毕竟尊严，早就被人踩在烂泥里碾得渣子都不剩了。管他是阎王恶鬼还是什么，糊涂荒唐的一生就快到头，善恶是非，恩怨情仇，全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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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一想到这些，不由如释重负倾吐道：“罪人得蒙何相公青眼，收为学生，力荐为状元。可惜，他为人正直，斗不过老谋深算的韩相公……他罢官还乡后，我受尽排挤，明明是状元，却事事只能排在榜眼探花，甚至是二甲进士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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