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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上去被照顾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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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本该由仆人来做，或者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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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实上，数百年来，克莉丝汀却一直在自己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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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诺莉几乎不由自主停在了门口，目光温和的落在克莉丝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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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领、宽松款的奶白色睡裙，金发蓬松，目光沉静，看上去就像只幼崽的傀儡师窝在柔软的羊毛被里，像一块小小的奶油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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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哪怕是皱着眉头瞪过来，也只会像奶油顶上的一点草莓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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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超过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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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诺莉脑海里不过是刚刚转过这个念头，克莉丝汀就望了过来，表情平静，语气冷淡：“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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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诺莉扫过克莉丝汀通红的耳尖和倒放的书，优雅弯腰：“您的命令就是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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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修长的人偶无比自然的开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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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丝汀摩挲着手里的羊皮纸，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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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记录了早期人偶制作方法的手札，克莉丝汀最开始能成为一个傀儡师，就是靠这本手札上面记录的材料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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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现在一部分内容看起来已经陈旧迂腐，克莉丝汀还是习惯每天晚上睡前拿出来看一看，细读里面经典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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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她按着柔软的羊皮纸，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向一侧的落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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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彻底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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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的玻璃开始倒映出里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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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完美的造物正弯腰低头，用一块算不上多讲究的棉质抹布擦拭地板上的水渍，黑色长发挂在胸前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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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脸上只有温和专注，一丝不满也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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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毫无不满，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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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诺莉的演技也同样完美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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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丝汀不自觉抿唇，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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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观察的很认真，但一直到贝诺莉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收拾干净，克莉丝汀也没有在贝诺莉脸上找到任何怨恨和不满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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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似乎格外认真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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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越是这样，克莉丝汀心底的怀疑反而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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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贝诺莉处理完地板上的水渍，即将要对她床头的灯盏托盘下手时，克莉丝汀终于发话停止了这场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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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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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克莉丝汀就见贝诺莉几乎是飞快的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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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扰您看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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