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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头土脸，没了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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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克莉丝汀相信贝诺莉一定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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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贝诺莉也确实没有拒绝，很快点头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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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优雅的人偶微微躬身，仿佛对克莉丝汀的要求毫无不满，不带一星半点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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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忠诚的，完美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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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克莉丝汀却仿佛能透过这层伪装，看到人偶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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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贝诺莉一边贪婪克制又咬牙切齿的样子，她就感到由衷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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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明天一早开始吧，我会看着你完成的。”克莉丝汀勾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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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愉悦显而易见，金发流水般闪光，玫瑰色红眸里装满傲慢，但在贝诺莉看来，却像是小猫偷腥得手般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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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诺莉当然乐意为克莉丝汀效劳，不过此时此刻，她却忽然生出一点恶劣的念头，她把手里的托盘往上抬了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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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喝牛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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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诺莉：“我想您泡完澡，喝杯热牛奶应该可以睡的更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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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丝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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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贝诺莉只是因为要热牛奶，才找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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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丝汀不自觉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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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点头，脸上适时浮现一抹单纯无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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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丝汀一时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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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刚刚想的什么贪婪者，什么阴谋家，都只是她的脑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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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依然恭敬有礼的人偶，克莉丝汀原本的愉悦都变成了恼羞成怒，偏偏贝诺莉似乎毫无所觉，火上浇油的又问了一句：“您要现在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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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诺莉几乎是看着克莉丝汀耳尖上的那一点红，蔓延到脸颊上，少女金发跳跃，唇瓣颤抖，好半天都没说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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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才故作镇定又凶狠的丢下一句，“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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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的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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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贝诺莉开口说会倒掉牛奶，马上上来收拾时，少女纤细的影子又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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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细节，都是贝诺莉所不曾见过的鲜活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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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的恶劣念头一个接着一个，但是又有一道声音始终提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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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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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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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把骄傲的小猫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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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直到克莉丝汀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贝诺莉才翻转玻璃杯，倒掉里面的牛奶，仔细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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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诺莉微微眯眼，拿好打扫的工具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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