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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怒不可遏，“你昨天还说五百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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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眨眨眼，笑意未达眼底：“这你都知道？昨天他的态度让我不太喜欢，所以今天涨价了，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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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咽咽口水，色厉内荏：“你……你怎么能坐地起价！把这件事闹大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觉得丢人吗？你……你为了钱不择手段，毫无底线！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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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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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安乐捂住头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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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酒瓶砸在安乐旁边的墙上，林蓉左手握着沙发，手上青筋凸起，面色通红喘着粗气，“滚！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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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碎片在安乐脚边呈烟花状发散，里面喝剩啤酒飞溅到她身上上。她被吓得不轻，忙不迭地夺门而出，嘴里还含糊不清的放着狠话，“野蛮人去死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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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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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蓉喘了几口粗气，像是还没发泄完，又拿起一个酒瓶就朝安宁扔过去，“你也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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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偏过头，又是“砰”的一声，玻璃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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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定的站了几秒，面无表情注视着林蓉。看着她凶神恶煞面目峥嵘的样子，终究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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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她对林蓉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她记得以前温馨的时光，那时候她有一个美丽温柔，很爱她的妈妈。可是小时候的记忆慢慢拉远，更为深刻的是这些年屋子里那个萎靡不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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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绪暴躁，反复无常，怨天怨地，因为一个男人而自甘堕落。她埋怨她，怨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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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安宁总是这么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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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上所背负的重担日积月累越来越重，不管她再怎么硬抗着不肯放手，有些东西变质了就回不去了，或许她应该要学着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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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站在楼梯上吹风时忽然瞥到了走得踉踉跄跄的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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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障。她在心里对安乐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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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安宁忽然伫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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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口前停着一辆面包车。这里道路狭窄，很少会有车开进来，上次看见车开进来还是两拨人聚众打架，闹得沸沸扬扬的，差点就出了人命。现在管得这么严不可能在这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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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凑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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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下意识追下去，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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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的路弯来绕去，即便她已经跑得很快了，到那的时候还是早已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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