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黑雾中,她立于白色高塔之上。
是血液,还是有眼泪,她分不清。
她听到那个男人,口里含着血,喉咙里含混不清。
他猩红美丽的眼眸如今只剩了黑漆漆的空洞,丑陋违和。他欣然走向她,攥着她的剑,直到贯穿他的身体。
他沉闷地笑了,动作幅度一大,鲜血就从喉间喷涌而出,溅到她的金发上,像是破碎的玫瑰花瓣。
……
祝言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昏暗的房间,以至于她第一时间没明白,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祝言怅然若失,还没来得及内耗,手里就摸到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借着昏暗的光线,祝言瞧见苏然,睡在她旁边,和衣而眠,堪堪缩在床边一角,翻个身都可能掉下床去。
但祝言还沉浸在刚刚的梦里,明明不太相似的两张脸逐渐重合,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继续梦里的动作,只可惜手上没有利器,她满脑子都是一个冲动:掐住苏然的脖子,扼住他的呼吸。
像是齿痕,像是标记,她的思绪突然凝固,无法动弹。
下一瞬,祝言的手腕被抓住。
“学姐,醒了?”苏然拉着她的手,很自然地放在他的脸旁,耳鬓厮磨,他蹭着她的手心,更像狗了。
苏然的瞳孔微微一缩,喉咙不自觉地吞咽。她还不知道,他已然开了荤。
这是她的学弟,苏然,腼腆单纯的法医同事,弟弟的同学,绝不是梦里那个嗜血变态的中世纪怪物。
她突然有点悲伤,感觉自己在忘记什么,在变得不像她自己。
应该是没印象的,苏然费了不少力气,才抹去祝言那段记忆,他不能让祝言误以为他和某些渣滓是一类人。
祝言对苏然的亲昵有些后知后觉,但想到对方学医,也就觉得自己没必要大惊小怪,刻意避嫌只会让对方下不来台。
如果不是两人身上衣物完好,祝言都担心自己是不是对苏然下手了,尤其是做了那样的梦,她该不会都照着梦里和苏然来了一套吧。她对昨晚的记忆到祸津蛇就戛然而止。
祝言拿起手机,显示是早上9:14,她难得没有早醒。
窗外是灰蒙蒙的雾气,压盖住了整座城市,钢铁森林像是在压迫下的困兽,阴郁失色。
身后,听见苏然起身:“昨晚我给学姐按摩了一下,学姐舒服得睡着了,我就送学姐回来了。”
“那条祸津蛇在我那里,不过生命体征也变得极其微弱,我先帮你养着,顺便调查,你不必担心。”
“学姐,你好好休息,我来吧。”
“我可以请假陪你……”
“可是……”
听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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