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宁再一次跑了,这次的背影哪有上回的体面,大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个词在王言洲的圈子里不陌生。
小王总对此行为相当不齿。
初始,情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难堪地压下去,总觉得这个词怪怪的,似乎带有些强迫意味,他不喜欢。
这总不是强迫吧,是他们自己无能为力,又心甘情愿的。
韩宁很端正,模样端正,爱好端正,三观端正。
柔顺了五年的人失控一般地活泛了,韩宁说那些屁话的时候是如此的决然,他轻轻碰了碰,竟有几分扎手的痛,于是王言洲本末倒置的急了,他不明白为何如此,只知道要迅速找回平时的尽在掌握,游刃有余。他急着收拢五指。
有了怯,就代表着示弱,纵使这偏离了他的计划。
王言洲忍不住想起韩宁淬了晶莹又咽下泪的眼,觉得自己挖掘出来的这点怯,像是埋在层层花瓣之间的蕊蜜,食髓知味,令人心颤。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敲,他定了定心神,让自己从这些可称为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剥离出来,他说了一声进,刘秘书从屋外走了过来。
“利胜那边风声鹤唳,管理层们都急着找下家,周总也在想抛售的事,您看这个时候……”
他合上资料,又说,“这份项目的预算有误差,需要重新估一下。”
王家人各忙各的,素来聚少离多,但逢年过节,在家一起吃顿饭是传统规矩,所有家族成员都会为此留出时间。只是这次稍有例外,今天是农历十三,将八月十五的团圆饭提前是因为王言洲的父亲要在中秋当天飞到托木斯克参加一场学术探讨,节后又要回国赴青海开展国家级科学工程,时间堵得可怕。
他本以为只是母亲不希望让他迟到,派了司机来接他,没有想到昌锐的董事长王堇翊正端坐于后座。
两人虽然在同一个集团,但王家的产业又怎么可能局限在s市?王堇翊满世界出差,前段时间才回来,算来,他们母子已经有两个月没见了,她端详着儿子的脸,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王言洲上车。
他点头,“好。”
哪个商人不是从觥筹交错,唇枪舌剑之中走来的,王言洲深谙攻心,但也更是青出于蓝的精于此道,有一次她碰见还在上学的王言洲和她请来的教授模拟收购,你来我往,引经据典,从中文切换到英文,美式发音和英式发音对冲,甚至还夹杂着几个国际地狱玩笑,没人把话落在地上。
那时的王言洲才高二,他早早地确认了以后要进的大学,那王堇翊就提前为他做好准备。国外四年,国内三年,从锋芒毕露的傲慢到深不可测的内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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