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成了海量,他没有醉的可能,但有醉的理由。
那句滚是说给别人听的,也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单薄的字眼逐出体外,他本人好像被一根锋利的锥子戳了一个洞,又仿佛没有扎好口的气球被人撒了手,自以为肆意地刮过每一寸空间,声音尖如哨,在哄堂的欢呼声中,静静地,可怜地,耗尽了使它膨胀的气体,无人问津地垂在礼花彩带飘落的一角。
狂欢后的落寞在心理学上被称为“反快乐”,王言洲本有良药,可现在他退出人群,茫然地四顾,没有一个能与之对视,能使他迈出双腿向前的人。多年后的今天,置于欢呼声中,他再度尝到了离群索居的寂寥之味。
谈判大忌就是全说真话,可人人都有一肚子真心话想说,但要是真说了,无一例外都是耻笑,这个世界就这样,真诚永远是一个弱者,内心话脱口而出时就是枷锁落扣之际,半假半真,方为上道。王言洲一直懂,所以谈判几乎百战不殆。唯独这次,不再自以为是,自命不凡,卑微地,小心翼翼地,辗转反侧地,等待一夜地,捧着真心期许相送,然后换来如此境地。
沦落至今……可以用沦落这个词汇吗?可以吧,王言洲说。
他想,是因为究竟是没有延续以前的方法,还是真心,给得太迟了呢?
所有人认为他的不对劲是关于张小姐,他就算想表演深情不悔的人设都没人会联想到那个在晚会上匆匆露面的韩组长。
没谁离了谁不行,没谁离了谁不行,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重复着,警告着,也明白了,韩宁离了他不是不行。
是啊,韩宁离了他也不是不行,但自己呢?要是能做到,当初就不会使手段迫她回头。
究竟是回头,还是头也不回地走?
王言洲突然从侵袭的料峭寒意中幡然醒悟,他匆匆地从露台上往电梯那儿跑去,神色之惶然,足以让路人侧目,他腿上还有个没有愈合的伤口,走起来便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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