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到了是哪出戏。
副官布满血网的眼凝视着她,等她做出选择,殉情或拖着遗腹子守寡一生似乎都是不错的选择,但她只是低头默默擦着眼泪。
“太太,请您收拾行李跟我走。”
“少帅……上周就给您订好了去英国的船票。”
还好他在情绪和命令之间选择了后者,沉知墨暗暗庆幸。
副官最后一次替沉知墨拉开车门。
“不,这只是少帅的遗愿之一,我还要……”副官巴着车门框,抬头遥望战场的方向。
“祝您一路平安,太太。”
副官敬礼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变越小。
“你……”她嗅到了晚香玉的气息。
后备箱里伸出双手,猛地将一口布袋套在了她头上。
布袋被取下,眼前由暗转明,在黑暗里呆久了,恍恍惚惚看不清楚,对方并未着急讲话,而是礼貌地等待沉知墨视力恢复。
房内家具一水儿紫檀木雕花,古色古香,榻床上散乱的衣物堆成几座鲜艳小山,床头迭着几只皮箱,有的没打开,有的打开了,垂出几截吊带袜,最高那只皮箱压了迭杂志,杂志上面压了几条香烟,摇摇欲坠。
房外传来冷冽肃杀的鸽哨声,凄凄惨惨好似鬼叫,仿佛在嘲笑她再次被命运给戏弄了,眼看半只脚已经踏上了英国的土地,但桌对面的女人又一次击碎了她红蓝白的梦。
“你想要什么?”她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我想借用借用我孙女。”季曼笙笑嘻嘻地将目光点到沉知墨肚子上,“老谢家单传的血脉……不管我提出什么条件,谢老头应该都会答应吧?”
“她没有你想象中值钱。”
“她要不是谢月枫的种呢?”
“就不是呢?”沉知墨并不觉得这样说季曼笙就会放她走,这只是一种试探底线的方式。
“不是么?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娘亲突然变成哑巴又不会遗传给小孩……别担心,我看得懂手语。”
这个词语让沉知墨微微愣了神,季曼笙以为自己的话震慑到对方了,出于恶作剧心理,她继续添加着砝码,
“知道了,你说怎样就怎样罢。”
季曼笙有些惊讶,她印象中沉知墨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我要单独住间房。”
“行,可以。”
“我还有个问题。”桌对面的脸突然放大出现在眼前,
沉知墨吓了一大跳,她僵硬地扭头错开对方视线,“不能。”
如果季曼笙笑得没那么欠揍就好了,她会以为她真的在夸她。
“嗯……念外国语文系,会讲好几门外语,每个月烫一次头,每礼拜买一件新旗袍,每晚睡前刷牙,到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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