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怎么不觉得独居的日子这样难熬?
洗衣时,总想起那两条晃悠悠的小腿、洗澡时,又想起桶里漾开的那一圈圈水波。
村里的老人说,这叫害了相思病。
秋风瑟瑟,吹散了夏日的燥热,阿墨说冬天就会回来。
可是日子被拉得好长好长,一天比三天还难熬。
娘亲还在的时候领她去过乡里几次,她大概知道学堂的位置,趁着天儿还没完全冷下来,方语决定去看望看望沉知墨。
在农村,走亲访友最好的礼物莫过于鸡蛋,方语用糠仔细压埋好一桶鸡蛋,想了想,又带上一条闲暇时织的红毛线围巾,还没织完,方语打算在路上的时候把针脚收了。
为了省钱,她选择徒步到乡里去。
走了一天搭半夜,鹅卵石铺就的街道终于出现在眼前。
夹在街道两边瓦片房还在,里边做生意的贩子却不知道换了多少波,一眼过去一张熟悉面孔都没有。
沿街设摊的小贩个个高声吆喝着,殷勤地向路人兜揽生意,其中一道叫卖声吸引了方语的注意。
这个摊子前围着的学生最多,诱人的橙色液体封在透明瓶儿里,几个学生凑出了三毛钱递给小贩,小贩便用挂在摊子下头的起子撬开瓶口的盖子。
学生们的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地把那称为“橘汁苏打水”的玩意儿分着喝了。
方语把手探进内衣口袋,数出三毛钱,挤过人群找小贩买来一瓶。
再往前走,就到了学堂街了,这也是女学生们最喜欢逛的街。
和阿墨的信香一样。
来到一处架子支起的牌匾底下,方语停下了步伐。
她不会说话写字,也不知道沉知墨多久上下学,只好傻傻站在学堂的牌匾底下等沉知墨。
她上身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下身一条过于肥大的黑裤子,脚上的布鞋还沾满了赶路时溅起的泥巴,在一群或穿着挺括学生装或穿着新式旗袍的学生之间,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眉目清扬的女子身着一袭玄黑色平裁旗袍,半高的领子恰到好处地将脖子收紧,衬出脖颈柔美的线条,裙摆开襟处一双美腿若隐若现,让这逼仄的老街弄堂也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方语?……你来做什么?”
“知墨,这是?”突然被打搅行程的女伴有些不高兴地摇了摇手臂。
阿墨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她的表妹?自己不是阿墨的妻子吗?
“不好意思杨学姐,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见!”
背上东西很沉,沉知墨的步子又太快,方语不太跟得上,但沉知墨只管埋着头朝前冲,直到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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