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

了几步，想起更要紧的事，一股脑又跑回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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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街角，就看不见自己的房子了，只见深红的尖屋顶，再一个拐弯，连屋顶也消失在视野里，沉知墨这才觉出一点流亡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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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刚杀死了一位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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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放松了，将身子陷进车座，耳边是风的呼啸，她听见母亲小心翼翼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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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儿……票是不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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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母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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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跟菩萨求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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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发财、健康、平安……突然问这个做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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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指尖抚过枕在皮箱上的方语的头发，怕睡得不舒服，又用手托起方语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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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儿，你啥子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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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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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勒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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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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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跟菩萨求过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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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语求愿的那天夜里，她也正在阳台上俯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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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物换一物，即使神明，也没有东西能凭空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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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已经做好了交换的准备。\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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