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重复过着日常生活的南月逐渐感觉到心里巨大的空洞似乎在一点点缩小,不至于完全消失,但起码深夜时分不再被情绪吞噬。
夏日的喧哗,秋日的落叶,慢慢都演化成冬日的寒雪。
师姐们在一旁扫雪,年纪小的师妹们就在另一旁堆雪人或打雪仗;其余的就躲在屋内,点着熏炉,喝着热茶取暖做文书事项或聊天。
南月本应加入成熟师姐的行列,在屋内看书或喝茶,但她知道难得可以在休息的夜承影不会想看见自己,于是应了师妹的邀约,跟她们在屋外打雪仗。
以往这种时候,夜承影都会在离开前故意把双手烤得热热的,然后执起南月冻僵的双手帮她捂暖。这次南月只能一边捂着自己的脖子取暖,一边与师妹交谈走在队伍的尾巴,努力假装没有偷偷在意那带领队伍的夜承影,对方也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南月吃完饭就犯困,暖和的熏炉更是烘得她不时在打瞌睡,最后被元师姐劝回房间。
以往她与夜承影会在回房的时候,堆一个属于她们的雪人;高得及腰的是夜承影,比它矮一半的是南月。因为某一年夜承影突然长高,比南月高出了许多,所以两人就以此来分辨哪个雪人是自己,即使后来南月的身高追上去了也没有变更。
做错事的是自己,并没有感伤的资格。
虽然心里如此呵斥自己,但南月还是忍不住去回忆每一年的今天,去怀念夜承影的笑容,还有那即使在寒冬中也感到无比温暖的心情。
如果不是自己…不是自己搞砸一切…
南月一把推倒小雪人,用拳头不住地把它砸碎,碎得完全看不出有被捏过的形状。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露出悲伤的模样,她不配拥有悲伤的情绪,但大家都在大厅相聚,没有人会看见自己这活该的样子。
站在暗处夜承影看着这样的画面片刻,随后静静离去。
回到香雪庭的时候,馨之要尽早处理草药而匆匆回房,南月只好自己去向夜芝盛报告任务。
转角处忽然传来说话声,夜承影的名字让南月不由得停下脚步。
“你知道夜师姐喜欢吃什么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负责膳食的陈师姐,只能回答说我也不知道。”
“没错,昨天特意来聘请我们送她回去霜竹城,还指定夜师姐负责护送,看来早已对师姐青眼有加。”一开始说话的人为中途加入的人解释道。
“我昨天有帮忙招待她们,的确是个美人。”
躲在转角的南月转身,决定从另一边绕去找师尊。
霜竹城位于香雪庭的东面,来回起码要两至叁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