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自己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惦记着,从来没有被遗忘。
这是自从她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去世后,从来不曾有过的触动。
夏星洛待在病房,哪里也没有去。
很多手下都带着伤,有的都快被医生包成粽子。白天怕大家看到她哭丧着脸,心里更不舒服,于是一直面色平静,还打起精神,摆上笑脸去慰问陆行简那些手下,叫他们安心养伤。
现在夜深人静,满面愁容终于可以在无人的时候展露出来。
伸手握着陆行简的手,又心疼又担忧。
趴在床边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夜,披着毯子的夏星洛不知怎的,突然就醒了,鬼使神差地伸手摸摸陆行简的额头,吓了一跳。
额头烫得要死。
术后就是容易发起高烧。
她轻轻摸到腋下,将体温计塞进去。
那是经过医生吩咐,早就准备好的。
五六分钟后拿出来,开了小灯一看,已经到三十九度。
按了铃,医生过来,建议温水擦拭全身没有伤口包扎的部位,还开了退烧药。
夏星洛谨遵医嘱,拿了毛巾去卫生间浸湿又拧干,一遍遍给他擦拭,没有说一句矫情的话。
隔壁病房,顾棠倒是一句接一句地叨叨。
一会儿埋怨陆行简:“这么危险为什么不报警?如果本国刑警不作为,有没有试过找国际刑警?实在不行就躲,凭陆家的实力,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一会儿嗔怪封茗:“受了伤也不知道请假,也不知道偷懒,还要跟着主子拼命,活该你疼。”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封茗扭伤了腰,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胳膊也不敢乱动,任由顾棠不轻不重地“磋磨”两侧的腰,本应生气的人,在暗夜里竟莫名勾起了唇角。
虽然手指隔着衣服,脸颊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想起两人初次相遇的场景。
那年,她还小,小暴脾气初露端倪,也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做着好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现在六年多过去,一点没变,敢爱敢恨,直来直去。
想到过去,封茗心里又觉得愧疚。感觉非常对不起眼前的人。
“顾棠。”他出声,轻轻叫住还在骂骂咧咧给他揉腰的女孩。
“干嘛?”顾棠捏得手酸,嘴上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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