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过后,是令人窒息的死寂。
男人毫不怜香惜玉,枪口抬了抬示意她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苏韫竭力保持镇定,听话将地上已经碎裂发黑的小铁片拾起,铁片还在泛着微弱红光,她不动声色使了力道,很快,红光在她手里灭掉。
话是这么说,苏韫明显能察觉他意思,粘住的步子实相迈到他身边,停在沙发沿。
“抬头。”
陆熠侧头看向她手里紧攥的铁片,神情鄙薄,嘴角扬了个弧度,难分是喜是怒。
话一出,苏韫心中骇然,她何尝不知道后果,私自录下涉密的通话、决策,不管哪一种场合,于刑罚之上都判得极重,泰国的法律森严,陆熠完全可以按照泄露机密的间谍罪处置。
男人就这么端量她的动作,任由苏韫攀附在他大腿的布料上。
挺有意思,他淡淡收回视线。
手中碎片被坚硬的枪口逼开,摊开掌心,东西已经碎了,可想而知苏韫是用了多大力道才能做到毁物灭证,这是打定了咬死不承认,不过他也没真计较这东西来路,换了话问她:“你说我要是把你要过来,是不是很容易。”
“我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折磨人的刑法手段。”他嘶了声,戏谑说:“这样吧,你跟我走,什么时候肯说真话了什么时候出去。”
说完,苏韫一时半霎辨不出他话里真假,可瞧他神情又不像在开玩笑,原本准备好的措辞全数打乱。
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尾泛红,那双水汪的眼睛透出惊吓,手指紧攥裙角,一副想说话想看他又憋着不敢的委屈样。
终于,抵在她手腕的枪收回,苏韫松了口气。
陆熠神情恢复如常,仿佛刚才冷着脸吓唬人的不是他,苏韫不得不感叹,她不是在跟一个人交流,面前,是一只随时随地会将人拆吃入腹的笑面虎。
苏韫脸色登时僵住,但又很快收敛,她与陆熠见面不过几次,次次都开这种恶劣无趣的玩笑,不论是哪一次,苏韫都觉得不好笑,相反地,她觉得陆熠这人纯粹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即便搭救过自己几次,接触下来,她也还是认定这个念头。
她鼓起勇气对上陆熠凝望的视线,手指顺着裤腿布料往上蹭,直言开口:“我有话想说。”
忽略掉他的鄙薄,苏韫抓紧机会再次攀上去,也顾不上难不难堪的,使了浑身解数挤出眼泪,扮作初见时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声音软得酥骨。
这么说,陆熠来了兴致,疑声”哦?“了句,也没继续拂开她手了,凑近瞧她:“那你说说看。”
话没说完,陆熠彻底失掉耐性,毫不留情将她手甩开,苏韫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摔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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