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撤出去,指挥室静得落针可闻,陆熠坐起身,从办公桌上捞过刚下文件袋,绕开层层密封线,牛皮纸袋内的红头文件露了一半,舒展开。
怪不得最近火急火燎地找选票,原来是有了底牌,不过这双黑手未免伸得也太长了,敢明目张胆干涉泰国政权,他攥紧信件一角,随手拾出打火机,磋地一声,火苗将信件焚烧殆尽,染得那张俊脸一片戾色。
他冷眼瞧着。
东部·krungthepkreetha别墅区
事情吩咐完,他几乎是立刻就给萨拉打去电话,只盼今天事情谈成,而后等待八月份的票选。
不得不说陆熠谨慎过头,在这种关口,任何党派成员与军方接触都会被大肆报道解读,甚至提前下内幕定论,这会大大影响最后票选结果,所以木汶在加密电话里表示理解。
男人挺放松,下了车扶脖颈转了转,依旧只带了一名警卫,丝毫不担心中途出些什么意外。大门还没迈进,木汶早早就先敞开侯着了,见他来,急忙挥手叫人都下去,这是陆熠提的规矩,不让任何人在场。
“看不出来木汶议员还是个收藏家,这么多奇珍异宝摆着,也不怕落了贼。”
这些东西是真,木汶话里要送陆熠礼也是真,不过男人并没接招,将瓷瓶重新放回原位,极大一声嘭,桌腿被震得发抖,也让木汶心头猛地一颤,始作俑者摇摇头,叹口气,也不知是真惋惜还是另有话要说。
陆熠眼皮抬了抬,似笑非笑看他:“你的意思是也送我一个一模一样的仿品?”
他“哦”一声,这才走到主位沙发边坐下,陆熠今天穿得不怎么讲究,瞧着像打完电话后脚就出门,堪堪就脱了那件军外套,里头的淡色军衬没系完全,扣子到领口刻意解了两颗,正经又不正经的,坐姿也大剌剌,全无讲究,一只军靴踩在茶桌边,要是脱了这身军装任谁都觉得是个不折不扣的混痞。
陆熠抬抬眉瞧他:“送真的?”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看着可不便宜。”他嘶了声,像想到什么,手指点了点半空,又看他,“泰国现任的下议员收入每个月加上补贴总计数目也不超过15万泰铢,好像是113560泰铢,我没记错吧?”
“哦,不对,应该是说,要多少个基金会的贪污税款才能凑齐?”他自问自答,“三个够不够。”
木汶吓得脊骨一僵,压根不敢去看陆熠的眼睛,气喘得眼镜片生出模糊的水雾,“我…我———”
这是铁打了要把他往死里摁。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陆熠明里暗里都在提醒他,不过后话说得怪异,他抬头看向陆熠的眼睛,那双黑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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