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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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屿洲随意向上一瞥，便能看见青年颤动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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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邺这时候依旧没有回避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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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直率，给人一种深重到仿佛在下沉的感觉，骨子里惯常的傲气和轻狂却转成一层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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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屿洲看到他眼里的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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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锐的双眸带着潮意，显而易见地，他正在被情绪淹没，一切无措从细枝末节中袒露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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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转世……可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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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邺的确在阵中看到些许画面，却也只是作为旁观者的“看”，并非恢复记忆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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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只是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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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凌屿洲在洞府内出转生镜后的反应，怕是那时便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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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觉得他们是同一人，有时又觉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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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话，那就对尘业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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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自己，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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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一世过程更长，自己同样能为凌屿洲做那些，甚至更多；自己的修为能超过尘业，同样能帮凌屿洲分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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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如此，无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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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没有记忆，没有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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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屿洲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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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邺嗓音低沉，平日里是极好听的，此时声线却颤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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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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