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轻轻挪开:“三娘,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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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用舌尖将参片吐到泪眼婆娑的阿浮手中,苍白一笑,“你们别哭,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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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兰冷哼一声:“给你续上的皮都破了,差点儿只剩下肉,与小衣糊成一团,能不痛吗?”他语气里,带上勉强压制的怒气,“阿浮,把麻药包给谢侍郎,提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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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明接药包时,抬眸往下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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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颜色将他眼眸充斥,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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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洛怀珠被青年落下来的泪水烫了耳朵,不忍道,“我怕疼,你抱抱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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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将眼睛藏起来,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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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青年将自己的眼睛贴上她的额角,深深埋进乌发中,手中药包捂住对方口鼻,将麻药送进呼吸里,“阿玉别怕,这次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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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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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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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眼泪,没入漆黑发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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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上的烛火,被放轻脚步的阿浮和王慧,换了一茬又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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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日头高高挂起,血水一桶又一桶送出去,沾血的白布也一块块往外丢,丢得陈德隔着一条长廊,都觉得脚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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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门扇才终于发出沉疴已久的腐朽,发出一声悠长的喊叫,似是终于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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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浮脸色苍白,绊着门槛摔出门外,被吓着的齐光接了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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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安静掉眼泪的姿态,在这一刻溃败,搂住他的脖子哭得喘不过来气,还不忘叮嘱:“我们、出去、哭,不能、打扰、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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