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现下看到罪魁祸首就气不打一处来,身上散发着不善气息,大有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味,虽然他打不过,但也不带怕的。
君故与他身高相当,看着却要清瘦的多,但他身姿挺拔,秀直如松,一身黑金暗纹的广袖玄衣穿在他身上,虽飘逸如画,却也有种说不出的威慑、冷桀之意。
他缓慢抬睫,瞥向那紧身束袖的少年,狭长的眸里闪过一抹瘆人的寒光。
薛玉宸却不避不躲,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唯有一派朝气朗朗,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血气方勇。
“你掳了呦呦在先,进来后也不打招呼,倒先质问起人来了,又是哪门子的规矩和道理?”
说这话的竟然是秋允之,声音清凌凌的,语气却极犀利,喂鹿呦吃食的动作反倒十分温柔。
“???”黑衣少年眼里划过不可思议,他,居然被自己的徒弟给训斥了?
虽然只是个挂名的徒弟,但哪有徒弟训师父的?简直是目无尊长,倒反天罡!
但离谱的是,这口气他现在还不得不咽下。
袖下的拳头捏了又捏,牙关咬了又咬,再抬头看向鹿呦时,却变成了一脸纯良委屈的模样:“连师姐你也觉得我不对吗?”
鹿呦还在恼他不由分说亲她的事,还有强行抱着她玩‘跳楼机’的事,再加上听了两嘴他和长泽风的对话,便就知道他说长泽风拜托他照顾自己的事纯粹就是瞎几把胡扯,当下才不会被他这副可怜样子迷惑,气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她这一别头不要紧,别的某人心都一凉。
这屋里所有人都可以质疑他,不待见他,可她怎么能跟着别人一起同仇敌忾?
他心里也闷了些气,微微垂下眼,呼出一口浊气,双手拉住门扉,低沉的嗓,略有低落道:“行,既不待见我,我走就是了。”
身子往后退一步,不轻不重地阖上门扉。
原是想直接走的,却不知怎的,脚下像生了胶似的、伫在了檐下,望着雕花的格栅门,一错不错,简直要望眼欲穿般。
可等了好久,竟都没等来她的一句挽留,这才一拂袖,气恼地闪身离去。
殿内,向元灵看着鹿呦,凑近小声说道:“呦呦,我怎么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可怜呢?”
“啊?”鹿呦微微蹙眉,“可我怎么觉得他都是装的呢?再说了本来就是他不对啊。”
可能是因为这人和云义长得实在太像,鹿呦老是下意识把两个人代入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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