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铁甲来,要最厚的那种。”
三个武士各抱来一块铁甲,叠在一起有半尺厚。这种铁甲是部落里的防御利器,寻常箭簇都穿不透,上次与大食交战,就是因为他们的镔铁刀能轻易划破这种甲胄,才让部落损失惨重。
冒顿举起短剑,剑尖对着铁甲。作坊里静得能听见炉火的噼啪声,老工匠的呼吸都屏住了,阿古拉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咱们草原的铁,输就输在不够韧,硬拼硬,只会被人砸得粉碎。”
剑锋落下,没有预想中的阻滞,甚至没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只有“噗”的一声轻响,像切开冻硬的羊肉。短剑穿透了三块铁甲,剑尖从最下面那块的边缘露出来,带着点暗红色的铁屑。
冒顿拔出剑,铁甲上的圆孔光滑无比,连卷边都没有。他掂了掂剑,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股压抑许久的畅快:“大食的镔铁刀,能穿几块甲?”
老工匠颤声道:“上次他们演示,穿两块就费劲了,第三块只能留下个凹痕。”
“好。”冒顿的目光扫过作坊里的熔炉,“阿古拉,你扔进去的矿渣,还有多少?”
阿古拉愣了愣,连忙指向废料堆:“就……就在那儿,还有大半堆呢!我之前觉得它们炼不出铁,就扔在那儿了。”
冒顿走到废料堆前,蹲下身抓起一把。矿渣里混着些银白色的碎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触感比普通矿渣更细腻。“这东西,是什么矿里的?”
老工匠凑过来细看,忽然“呀”了一声:“这是黑石山的伴生矿!去年去黑石山挖矿,挖出来不少这东西,炼了几次都出不了铁水,就当废料扔了。没想到……没想到这才是宝贝!”
冒顿站起身,目光扫过作坊里的工匠:“从今日起,所有熔炉都改用这矿渣配比。阿古拉,你盯着火候,务必照今日的法子来。”他顿了顿,看向老工匠,“把古籍里关于柔铁的记载都找出来,一字一句地看。”
老工匠连连点头,转身往藏书的木箱跑,脚步都带着颤:“哎!我这就去!《天工开物》里好像提过,柔铁需以‘活火’炼,看来就是这道理!”
接下来的三日,作坊里昼夜不息。熔炉的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工匠们轮班值守,眼睛熬得通红却没人肯休息。阿古拉守在最旺的那座熔炉前,手里拿着根铁钎,时不时往炉里添些矿渣。他总觉得那矿渣里真的有“灵”,添料时都带着股虔诚,像是在供奉什么神明。
第三日傍晚,第一柄长剑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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