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古拉被两个衙役按着,脊梁却挺得笔直,像根没被驯服的硬木:“他先骂我父亲是‘降虏’,骂我母亲绣的狼图腾是‘畜生’!”
“我那是气话!”王元宝跳起来,“谁让他前几天在我铺子门口练箭,差点射穿我家姑娘的窗纸!”
王冠敲了敲惊堂木,目光扫过堂下。他看见阿古拉脖子上挂着的狼牙项链,那是草原勇士的信物;也看见王元宝袖口磨出的毛边,这绸缎铺老板去年还给匈奴部落送过过冬的棉布。
“阿古拉,”王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掀人铺子,伤人身体,按唐律当杖二十,赔偿损失。你服吗?”
阿古拉梗着脖子:“他骂我族人在先!”
“王掌柜,”王新转向另一边,“《胡汉杂居令》第三条,不得辱骂异族,违者罚银五十两,当众赔罪。你服吗?”
王元宝脸涨得通红:“我……”
“去年冬天,漠北大雪,是阿古拉的父亲带着部落勇士,帮咱们把滞在雁门关的粮草运了回来。”王冠缓缓站起身,堂下的人都安静了,“王掌柜的绸缎,有三成是卖给了匈奴部落的牧民。你们一个在长安城里挣着草原的钱,一个在毡房里用着中原的茶,怎么转头就忘了这些?”
阿古拉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他只记得绸缎铺掌柜的白眼,却忘了去年冬天,是这家铺子送来了最便宜的棉布,让部落里的老人孩子没冻着。
王元宝也愣住了,他想起自己那在太学读书的儿子,前几日还拿着匈奴工匠打的弯刀爱不释手。
“杖刑免了,”王冠拿起朱笔,“阿古拉,你去绸缎铺帮工一个月,修补你掀坏的东西。王掌柜,你把那五十两罚金,捐给西市的胡汉学堂,买些笔墨纸砚。”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三天后,西市有胡汉交流会,你们俩都得来。阿古拉,你教孩子们骑马射箭;王掌柜,你给牧民们讲讲桑蚕的故事。”
本以为这事就此了结,没承想半月后,又出了更大的乱子。这次闹出事的,是匈奴贵族后裔,沮渠蒙逊。
沮渠家原是匈奴王族旁支,归降后朝廷给了个闲职,却仗着祖上的名头,在临江城里横行无忌。这天他带着几个家奴,在曲江池边强抢了一个卖花姑娘的花担,恰好被巡查的阿古拉撞见。
“放开她!”阿古拉攥着腰间的弯刀,上次在公堂上受的教诲还在耳边,可眼前这一幕让他浑身的血都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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