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插上翅膀的白鹤,能轻易啄破腐烂的鱼腹?"项燕突然冷笑,将佩剑重重拍在青玉案上。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唯有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他想起去年冬巡,在边境见到的秦国民户——茅草屋里挂着军功木牍,连七八岁的孩童都能背出"斩首十个赐田百亩"的律令。而楚国的百姓,还在为贵族们圈占公田哭诉求告。
夜幕漫过郢都时,项燕独自登上章华台。雕梁画栋间飘来阵阵桂花香,混着远处市井传来的楚歌。"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歌女婉转的嗓音里,尽是缠绵悱恻。他忽然想起与秦人作战听到的《无衣》,秦人高唱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时,眼里燃烧的分明是要将六国版图都纳入怀中的火。
江水对岸,隐隐有火把在移动。项燕知道那是秦军的斥候营。他曾在战俘口中听说,秦国孩童从小练习骑射,农闲时便以军法操练。而楚国的贵族子弟,此时或许还在教坊里研习《阳春白雪》。当塞北的驼铃催生出互通有无的商队,当匈奴营帐升起和平的炊烟,楚国的朝堂还在为云梦泽的渔税分成争得面红耳赤。
玉辇碾过泥泞官道的声响由远及近。项燕低头,看见被车轮碾碎的竹简——那是前线传来的增兵急报,朱笔写的"十万火急"四个字已经模糊不清。他弯腰拾起残片,恍惚间又回到方城战场。那个被他亲手掩埋的年轻士卒,临死前攥着的不是祖传玉佩,而是一块刻着"斩十首级,赐爵一级"的木牌。
烽火燃北疆
朔风卷着砂砾拍打着秦军的牛皮帐篷,发出沙沙的声响。王保站在营寨高处,目光如鹰隼般望向北方那片广袤无垠的草原。边塞保卫战虽已告捷,但他深知,匈奴的威胁从未真正消除。那些在马背上长大的战士,如同草原上的狼群,只要嗅到一丝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撕咬。
"将军,斥候来报,匈奴单于带着残部往第一大部族方向去了。"亲卫的声音裹着寒意,打断了王保的思绪。
王保摩挲着腰间的剑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天前那场千里设伏,他率领千骑如鬼魅般出现在匈奴归途。当三大部族的头人与单于的亲兵护卫围坐在篝火旁饮酒时,秦军的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火光映照着匈奴人惊恐的面孔,惨叫声、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死亡的乐章。王保亲手斩杀了三大部族的头人,看着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草地,他知道,草原上的权力平衡已被打破,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传我将令,全军轻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