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西药,需要分开排队。“他分明看到毓秀的嘴唇动了,却没听见她的声音。该死,是这个大厅里太乱了吗?
还真是的,在美国,先不说医疗技术水平怎么样,就说问诊的患者人数连这里的零头都不够。别说是病人,连自己这健康人来这里一趟都够遭罪的。要细想起来,这里供职的医护人员的确不易。
毓秀的病让她说不出自己的伤痛在哪里,这反而让蒋耀先更加心痛。他不像别人那样,认为痴呆患者本身不痛苦,他觉得毓秀内心一直都在挣扎,她的痛苦无以言表,而自己却无能无力。这是怎样的一段经历啊,相濡以沫的两个人,走到了面对面、手牵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无声地收回她眼中的情谊,这是奈何桥吗?他不由得拽紧毓秀的手,在心里对她说道:走,跟我一起回家。
看看毓秀跟在自己身后,在医院里的各个分工之间流窜,似乎她没有急躁,也不觉得辛苦、疲惫。
挂专家号,等候,问诊,计价,取药。蒋耀先感觉问诊所占的时间最短,他不想说医生怠慢,人家是专家啊。但他的确感到自己一堆的问题,根本无法问出口。似乎医生看了之前的病例,就已经有了结论,不再需要问毓秀什么,因为她也说不出什么。
一大早起来,到医院折腾一上午,似乎就是在等候、在排队。看看毓秀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眼睛痴痴地看着一个地方就不再挪动。蒋耀先想:丽丽不在身边也好,可他感觉,丽丽也许见不到毓秀最后一面了。
阿尔兹海默症,这个恶魔,不仅折磨着毓秀的神经,也同时将蒋耀先拖入了痛苦的深渊。
毓秀的记忆迅速地褪去,她开始忘记熟悉的面孔,连与弟弟赵凯连线都看不出她脸上有任何表情。她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
当她失禁的时候,她面部肌肉痛苦地扭曲着,眼睛怔怔地看着蒋耀先:“老蒋,我越来越没个人样了。”说这话时,她很恐惧,手用力地拽着蒋耀先的衣襟。
蒋耀先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贴近她,低声说道:“我不累,你先睡一会儿吧。”
蒋耀先拿起毓秀的内衣去洗,他不用看都知道毓秀在流泪。她曾经是一个多么爱干净的人啊。泪水模糊了蒋耀先的眼睛,他感觉刺痛。
毓秀情绪紊乱,时而焦虑,时而沮丧,时而又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还有更多的突发状况,一天他在厨房做好饭,回到房间叫毓秀一起吃。却见毓秀站在窗边,下身赤裸着,手里拎着纸尿裤,地板上已经有一滩滩的污物。原来,在蒋耀先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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