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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的六姑娘，是个特别的美人。

沈渡扯了下缰绳，马慢悠悠地行过中六条的长街。

朱颜垂着头，问道：“你为何救我？”

朱颜仰头，望着沈渡。

“真冷淡。”朱颜嘀咕，“我躲景内卫时遇见了一个丫鬟，帮她拿了灯笼，还被她碰过了手。她走前特意告知我卫夫人的花园和通门在何处，想来早就算到了我会落水。”

朱颜泰然道：“没见，但我知你不时会送滴水观音到梁府二房——沈渡，我现在十分困惑，劳你解答我一问，梁尘重的毒，究竟是二房下的，还是……陛下的意思？”

朱颜千头万绪理不清，一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沈渡，希冀他能给她一个解答。

朱颜昨日还在被他威胁，今日倏然被他带着游街被他救下，此下还如此，朱颜相当不适应。

伸出手抱住沈渡的脖子，脚落地那刻，沈渡道：“陛下国事繁忙，极少参与臣子的家宅争斗，要杀名不见经传的小卒，更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明有我，暗里，还有来罗织。”

朱颜远远见过来罗织一次，那人态度宛如睥睨众生，世人皆为蝼蚁，不过被人挡了路，他便生生把那人的双足打成残废，叫她……毛骨悚然。

“卫夫人是陛下妹婿的远亲。”沈渡接过婢女递来的手巾擦手，“她的独子梁慢因滴水观音之毒暴毙，疯了以后，她叫滴水观音为慢儿。”

朱颜憾然。

朱颜疑惑，明白后说道：“她约莫已经跑了，与其找她，我更想知晓，迷药是如何——”

沈渡倾唇，伸手捏着朱颜的耳垂揉了揉，道：“夫人，内卫府从不找人，问你，不过是为了认尸。”

“二房……”

景林瞥了眼沈渡手上的动作，迟疑道：“或需属下去……”

沈渡垂下手，“方才你说的事必定会很快引起陛下注意，我换身衣服，立刻前往西明寺。”

“这个时辰还去西明寺？”朱颜咕哝，目送他出了门，就与陆垂垂撞了面。

“加上邝盏心和梁尘重的，已有六对男女共十二具尸体。这些尸体与邝梁二人的死状相同，皆为相拥，且仵作都在肋骨上及女子脸上发现了同样的刀痕，意思便是……”

至西明寺，昔日香火鼎盛门庭海客不断的景象因曝出的凶杀案，早已面目全非。

梵音不绝，瓦舍之下内卫有序将案发地围起，看着这些穿着金贵黑袍的内卫面不改色，混在其间短衣缚袴鼻下捂着白布刑部差役，苦不堪言地抱怨：“这两天日头毒辣，里头的味道越发难闻，真是熏也要熏死了，真不知这些内卫怎么忍得下，还有刚刚那位大阁领，那尸臭如此严重，他便直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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