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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都不是我的啊，我只有个神经病的妈，前几天感冒她给我冲感冒灵，用放在蒜泥里的筷子给我搅，笑嘻嘻地，杯子往我怀里一塞，催我你快喝啊快喝啊，就又跑去学鹅叫了，感冒灵里一股蒜水味儿，现在还沾在我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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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才是我家，那才是我的生活……这不是我的地方，这都不属于我，你明不明白啊？没了我姨妈可怜，我什么都不是……我是真像条狗，觉得自己恶心，又离不开这，我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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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在这时，她直呼其名，不在时，她一口一个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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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很尊敬她，她还是心底里很喜欢她，很感谢她，才会在人后这么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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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雨拿起两张纸放在她眼下，像接雨的云，泪滴立刻掉进去将其浸湿，柔柔软软、湿湿凉凉地贴在她因流泪而发红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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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季薄雨拿出手机，把屏幕那一面转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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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抢过纸哼鼻涕，不敢用力，不然伤口疼，一小声一小声地擤鼻涕：“抱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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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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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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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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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脸色骤变，惊疑不定地看着手机，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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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一直听着的金繁没有说抱歉，也没给季薄雨解释说她是被我贿赂的，而是问：“你知道三妹为什么爱学鹅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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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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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笑了笑，声音通过听筒，经过电磁放大，有些不易察觉的抖动，像在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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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最会养鹅了。小时候家里养过一段时间的鹅，三妹最会赶鹅，别人是被鹅啄得嗷嗷叫，她把鹅赶得嗷嗷叫，别人都叫她鹅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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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剧烈抽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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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的声音温和而安定：“悠悠，你是我的侄女，我三妹最爱的宝宝，我怎么会对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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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看不见的地方，梁悠捂着嘴止不住眼泪，不停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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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的，就是你的。我给你的钱是你的，你的房间也是你的，你的吃的穿的，全是你自己的。你早就有自己的房间，只是你从来不认为那是你的。你和金昱都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我骗你说那是租的，金昱那间确实是租的，你的我买给你了，就在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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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可我那天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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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是，那天金昱毁了你的蛋糕，吹了你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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