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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垫，忘了似的仍往后仰，是不熟，但并不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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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悠悠，医生说你修养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了，没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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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直白地问：“我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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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她没事，让人接回家了，只是有点受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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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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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以后你们分开吧，我还是让人把她送到专人疗养院里。她还是太不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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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没说好还是不好，突兀而尖锐地问：“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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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职业生涯中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比这更尖锐的质问，神色如常：“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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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捏紧拳，像从喉咙里吐出两个石子似的说：“我不想住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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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怎么了？是金昱欺负你了？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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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整个人显得很紧绷，刚出手术，瘦削的身体掩在手术服下，手腕细得像要折断，骤然爆发：“我说不要！你听不懂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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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你先冷静冷静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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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她和我在一起一直很好，你把她接走干什么！这家里只有妈妈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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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起床头的苹果砸向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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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安静了两秒，在护士们关切的暖场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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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向后倒，倒进轻软的枕头里，肾上腺素上升时忽略的颤抖逐渐复苏，腰腹做手术产生的伤口一阵阵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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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她也不知道，她没怎么看表，听见门口又是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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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我不是说了吗！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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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雨：“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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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看清来人是谁的瞬间局促起来：“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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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雨合好门页，笑着走进来，她总带着笑，像生命里太多需要感恩，需要高兴的事物，让梁悠生不起一点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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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雨不接她的茬，拉来一张凳子坐在梁悠面前：“怎么发这么大脾气，谁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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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你来了，林知微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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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雨：“没有，姐姐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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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这才回答上一个问题，倒也不算回答：“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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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雨：“那我们可以聊一点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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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时并不怎么口语，而是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有点慢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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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我不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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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雨：“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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