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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为敏感和好面子的年纪,夏月只能放下一些因穷苦而随来的自尊心才让心里舒坦。
但她们强拉着她去洗,一边说“我知道你没钱,我请你”。
躺在椅上,理发师粗短柔软的手指在她头皮上按压、抓洗,起初没什么感觉,没什么情绪,直到听她们说起哪个游乐园好玩,几百的鞋,以及可期的未来。
“我爸要带我去看冰雕,好开心!我跟你说”
她被童年阴影所萦绕,所以无法正常地加入她们的快乐,也给不了她们所需的同喜的回应。她一直沉默,唇无声地开合。
理发师看到了:“怎么了?水太烫了?”
嗯嗯。
她沉默地听着。
“我要你生我了吗?”差点就说出口了。
“妈,没什么要说的我先挂了。”
夏月更加拼命读书,她相信读书一定能改变命运。她与人隔绝,就少了很多攀比,也少了攀比而来的焦虑,只沉浸在自己的方向上。
夏月却想的是学习。
在初叁,她已成了大家注目的对象。成绩数一数二,以及极度的漂亮,身材玲珑,皮肤光洁如玉。
她观察强,心思细,再加上初中的男生太容易被看穿,相处不久,她就能轻松知道那男生对她有没有意思。
初叁上学期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她跟他的唯一接触是在期末晚会。
散场完毕时她上厕所,卫生间出来,她低头走到操场,一片沉默的晦暗,额头猛地撞到一个陌生的胸膛。
他个子又高了,少年的清瘦依存,喉结分明。夜色下脸忽明忽暗,他唇角上挑,温热的微笑,眼神却恬淡,透出一点冷、进攻。
顾淌:“小心点。”
跟他真正的纠缠,实际是初叁下学期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