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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与猎杀者，两者身份具有很大的差距，至少在修理工眼中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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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明不是杀人犯，但“周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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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里，没人知道他不是“周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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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周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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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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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工看着近在咫尺的尸体，惨烈的死状令他不由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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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优质猎物居然是个和他一样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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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工面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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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想着怎么将身后人解决掉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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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工猛地回头看去，那个半个小时前在他眼中还是个如傻逼般的户主，现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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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倒霉啊，居然被人看到了……”倚靠在墙上的男人站直身体，轻声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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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逆着光，从修理工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下半张脸微微勾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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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令他感到惴惴不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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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明向修理工走近一步，突然的动作让修理工心里有些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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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俩人的身形都差不多，可面对周明明的渐渐逼近，修理工不由自主地驼起背，甚至控制不住般向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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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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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性地露出怯懦的神情，但下一秒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不再是那个从前受人压迫，任意欺凌的废物，而是令人恐惧害怕的杀人犯，那些自大傲慢的家伙也不过是些胆小的臭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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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久违的畏惧让他感到恼怒，可大脑却又不禁产生了一丝隐秘，宛若棋逢对手般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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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嚣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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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工眼神凶狠地向周明明看去，想要从中看到他对自己的恐惧，却只看见那人眼底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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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惋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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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惋惜他自己，还是在惋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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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自己的杀人行为被人发现而感到惋惜，还是对修理工本该可以安然离去，却因为撞破现场，自己不得不杀死而感到惋惜——面对着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修理工不可避免地认为是第二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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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面前的男人，意外被另一个人撞见了自己的处理现场，为了保密，他会选择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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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前的男人语气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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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耸了耸肩，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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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谁也没能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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