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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贩欢天喜地地接过银钱，又向二人推荐了许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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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挑选着买了些，想着种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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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还买了些花种，打算随信寄回临安，让小皇帝自己种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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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市逛了一个多时辰，等回到府中，她又困又累，仓促洗漱后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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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段漫染是被院中动静扰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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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早已空无一人，她循声走到窗边，只见昨夜买回来的那树结香，不知何时已被林重亭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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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她手中提着水壶，正在给结香花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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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淡淡的金辉，落在林重亭身上，将她的侧影描摹得一如少年时挺拔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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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手肘搭在窗沿，以手撑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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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着唇，悄无声息地注视着林重亭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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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唇边笑意忽然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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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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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不知想到什么，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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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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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放下水壶，走到外头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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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出段漫染神色不对劲，顿时皱了皱眉：“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是不是昨夜吹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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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林重亭抬起手就要去碰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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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却顺势握紧她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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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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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发颤，“你都记起来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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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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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她轻声似叹：“免免果然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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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分明都记得……”段漫染眸中似有不解，“为何只提起那些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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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几年，林重亭关于她的记忆就像被撕碎的图纸，只是时不时拾得一张碎片，记起来一些细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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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她坠崖时，是少女在漆黑崖底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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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是二人成婚后的第一个新年，段漫染在林府给她布置的小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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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生病时，是她守候在床前，眼也不合地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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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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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也曾疑惑，为何林重亭记起的，偏偏都是两人间美好的时刻，而非那些冷言相对，彼此离弃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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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昨夜，她看到结香花，无意提起和小杏离开临安时的事，林重亭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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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段漫染并未留心，眼下却是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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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并非不记得，而是选择性将那些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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