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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神色似笑非笑，看不出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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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忙正色，又将先前所言重复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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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说着话, 这厢林重亭却又开始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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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薄唇微勾, 向来清泠的眸中, 难得有一丝暖意, 指间勾弄把玩着一条金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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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链上的铃铛发出细碎声响，唯独林重亭一人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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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微微敛眸，想起早间离府前, 她一如往日般五更天起身穿衣, 床榻间却传来窸窣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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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掀开纱帐，只见段漫染不知何时已睡到自己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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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香的少女不曾被扰醒, 只是枕旁突然少了可以倚靠的人, 她在梦中低喃几声, 将脸埋入缎花软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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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虽是春寒料峭，燃着银霜碳的寝屋里非但不冷，而是暖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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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之人雪白的肩颈，就这样大咧咧从锦被里袒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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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雪肤粉颊，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纤细修长的脖颈间绯红点点，让人看得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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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喉头动了动，她俯身将鼻尖埋入段漫染的颈窝处，深深嗅探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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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林重亭方才明白，为何自古以来，会有君王不早朝这种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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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了定神，转身走出里间，轻声吩咐了婢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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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婢女就从书房将她要的东西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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钿螺漆盒中玉镯水色透亮，林重亭将它拿到手中，又走回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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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睡得正香，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硬物贴上指间肌肤，接着滑落到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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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凉意，让她自睡梦中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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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睁开眼，便瞧见林重亭近在咫尺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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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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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唤了声，才发觉少年正执起她的手，将玉镯套在自己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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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愣了愣，明白了林重亭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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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仔细端详一番：“这枚镯子……果然是很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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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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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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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又不安分地凑过来，齿尖轻咬着她的耳垂：“此物对我而言甚是贵重，现在又将它赠给了你，免免可有什么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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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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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的示好来得太突然，段漫染一时还真想不出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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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似乎早有打算，不等她说出什么来，她指尖已顺势落到少女脚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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