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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被林重亭救下，朱正福双腿无法行动，近乎废人，他生无可恋，一心想要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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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福曾试过服毒自尽，可正巧被林重亭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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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并未宽慰他，只冷冷看着他道：“早知你要寻死，当初我便不必费力气救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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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福苦笑：“是小人对不起二公子，辜负了您的苦心，只是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昔日并肩作战的弟兄们也都没了命，我又怎能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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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难道就真的能在阴曹地府和他们团聚？”林重亭道，“若你真念着兄弟情谊，就该好好活下去，找到害死他们的凶手，为他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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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朱正福再也没有想过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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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又为他找来大夫，治好了朱正福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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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立下战功，在朝为官，与林重亭里应外合……再后来的事，段漫染就都知道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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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起往昔，饶是朱正福已到了知天命的年岁，依旧是不禁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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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只见对面段漫染似拭去眼尾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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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问道：“林重亭她眼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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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理来说，世子胸口被刺穿，早该没了性命。”朱正福道，“但她不知为何，只是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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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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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元夜过后，她被爹娘带回段府，并不知林重亭境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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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段漫染而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甚至连林重亭的消息都不敢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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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听到朱正福这般说，少女终是按捺不住，站起身朝外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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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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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福猜到她的意图，忙起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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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刚行至院门口，不经意撞到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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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免。”对方叫住了她，“你可是要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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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少女唇瓣动了动，她没有遮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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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人轻声叹气，她语重心长道：“林重亭这一番谋划，全都是为了你。你若此时再贸然前往林府，岂不是辜负了她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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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家女儿不语，段夫人语气中多了一丝哀求：“免免，就算娘亲求你的，你就安安生生待在家里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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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看着眼前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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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两年前，爹娘离开临安的时候，娘亲还是青丝云鬓，丝毫不减身为贵妇的雍容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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