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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过后，是更大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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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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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 便到了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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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圣上病逝，并没有影响到寻常百姓过节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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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贴桃符，饮屠苏，欢欢喜喜地迎接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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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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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段漫染一番杀鸡儆猴，朝中无人再敢当出头鸟，对她代林重亭管治朝政这件事说半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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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日忙于批阅折子，布置府中过春节的任务，自然而然由狄琼滟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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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当除夕夜来临时，段漫染仍在书房中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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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的右手腕间有些酸乏，她搁下玉毫轻揉手腕, 才发觉窗外甚是喧嚣，临安城上空的烟花爆竹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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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抬头看向窗外流光璀璨，不觉喃喃自语：“原来这一年已经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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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去，真是像梦一样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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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犹在出神，小杏端着食盘进了屋：“大夫人知晓世子妃事忙, 便遣人为您送了吃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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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中菜馔丰盛, 还有一小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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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并没什么胃口, 只不过为了不辜负狄琼滟的盛情, 她每样菜都尝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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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银壶里的冷酒，她自斟自酌，没有停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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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壶中再倒不出来一滴酒时, 段漫染已是醉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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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撑着站起身, 醉颜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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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杏见状上前扶她，段漫染却摇摇头：“不必, 我自己还走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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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 她身形摇摇晃晃, 独自朝寝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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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金纱帐之后，躺在床上之人和往日没有差别，依旧如玉雕般丝毫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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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掀开床帐，在床沿坐下，看着双眼闭阖的林重亭，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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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她痴心妄想，自以为会有上苍垂怜，至少她能在除夕夜醒来，同自己说上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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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住林重亭垂在身侧的手，刹那冷意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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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感觉不到冷一般，将那只手握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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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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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声说着，终是撑不住醉意，倒在林重亭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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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苍虽是没有垂怜，但也不至于太残忍，十多日后，林重亭终于再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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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初霁，梅花暗香浮动在长廊间。得知消息的段漫染提着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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