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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年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为非作歹惯了，何曾见过这般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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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审问，他当下哭嚎连天地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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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你救我一命，都怪我一时猪油蒙了心，不知天高地厚，你不是说有你在就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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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樊平打断他的话，“科考舞弊，□□，随便一桩都够治你的死罪，本官岂是清浊不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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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快步夺过一旁护卫手中的长刀：“似你这般有辱门楣的孽障，倒不如本官亲自处置了干净，省得发落到天牢，还要糟蹋了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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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大理寺卿樊平持刀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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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时鲜血喷涌，那樊凡头颅落地时，脸上还挂着惊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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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从未想到，亲兄长为了自保，竟不惜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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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跪在地上逼宫的众人哗然，纷纷起身避开，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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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樊平手中长刀落地，哐当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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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目血红，魂不守舍道：“臣突感不适，先走一步，还请世子妃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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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旁的官员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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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许是天冷，我这腰疼的毛病犯了，不得不回去看大夫，容世子妃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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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孩子还等着我回家教他练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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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家夫人今日生辰，我该早些回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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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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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跪满了人的院子，转眼间都走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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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前的庭院中弥漫着血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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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手中的茶盏啪一声碎到地上，她捂住胸口，转过身开始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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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叶关切问道：“世子妃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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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摇摇头，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漱口：“我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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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回头，只吩咐道：“将他收拾干净，送到……大理寺卿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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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地上樊凡头身分离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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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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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叶忙支使人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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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没有再多停留，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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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房之中，苦涩的药味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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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一步接着一步走到床边，坐到了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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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刻，她犹如被抽干所有力气般倒下去，靠在林重亭肩头低声道：“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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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昏睡不醒中的少年不可能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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