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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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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道，“我是你拜过天地，明媒正娶的娘子，你若当真想要我离开你，那就写一封休书，让官府作证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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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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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自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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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拿了休书，说不定又要有多少临安城的贵家子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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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一日，自己要是死了，拦不住她另寻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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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林重亭还活着，便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与旁人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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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方才那一丝清醒自持，顷刻间化作虚无，只剩下无尽的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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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抱住她，紧得段漫染快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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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免，我给过你机会的，今日是你自己不走，从今往后你也休想离开，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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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到她死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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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醒来后，当夜便让属下做好准备，天亮后启程回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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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只有在此之前，铲除这些作祟不轨之辈，叫他们到地底下一起陪葬，林重亭才能安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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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放在往常，段漫染定会劝她，先养好身子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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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时日，批阅太多自临安而来的折子，见识过朝中的魑魅魍魉，她明白少年为何会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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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在回程的马车里，林重亭也在看这些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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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笔乏力，便由段漫染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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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久了，不用林重亭提点，段漫染也知该如何回复折子上的麻烦事，在信纸上与朝臣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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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夸赞她：“免免聪明知变通，胜过朝中大半蠹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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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微赧：“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还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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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定定看着她：“免免，你一直都很厉害，从来没有做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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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起初只当是她随口一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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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子久了，她发现林重亭这番话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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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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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马车抵达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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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的雪千里迢迢寒风相送，初雪中的临安城银装素裹, 白幡在冷风里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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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驾崩三月有余，皇城中人人自危，各有各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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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亭回府的头一日，前来拜见的臣子都快要踏破林府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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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臣子打着看望的名义，各有各的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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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林重亭端坐于书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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