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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哥哥？”小少年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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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噎住，她委屈巴巴，不敢表露出来，只小心改口试探道：“那……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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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这样叫，不是没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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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识一位乔家姐姐，便喜作男子打扮，胡服长靴，纵马当街，瞧上去当真比男儿还风流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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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眼前这位，也和她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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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小少年默了片刻，他开口道：“我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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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他手中自木箱缝隙探出去的匕首，挑断了箱子锁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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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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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箱被小少年轻手轻脚地推起来，段漫染终于重见天日……不对，是重见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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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八月十五还有两三日，天上的婵娟已是又大又圆，清辉洒满人间，透过车帘若隐若现，照入马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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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头并不宽敞，却还堆着五六个大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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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匍匐着去打开离她最近的那个木箱，摸索到箱口也有一把沉重的铁锁，她用力推了推，显然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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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小少年，想让他帮忙，将箱子里其他的孩子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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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熟视无睹，朝木箱外头走去，掀开马车后头的车帘——凉风袭来，他们似是在一条山间小道上，月下松林鸦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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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头的车辕上，赶车的人突然说话，他的中原话有些生硬：“这风……怎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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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立刻放下手中的车帘，穿透马车车厢而过的山风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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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瞧见他掀起车帘一角，朝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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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也不想，便巴巴地贴了上去，小少年压低声音：“等下我跳，你就随我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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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摇摇头，也小声道：“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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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没有劝她：“你若是不敢，那就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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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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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段漫染再纠结，小少年已挽起衣摆，作势便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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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忙扯住他的衣袖：“哥哥，我跟你一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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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向马车中，剩下那些装着小孩的箱子：“那他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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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身难保，除了自己，谁也救不了。”小少年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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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无话可说，她只得照着对方的指示，坐到马车边上，待到马车向山路上行驶，车速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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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跳——”小少年握住她的手腕，带着段漫染朝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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