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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摩肩擦踵，游人如织，寻常百姓抑或是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和小娘子，都出门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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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花灯，猜灯谜，提灯走桥，吃元宵，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和煦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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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是被她的两位哥哥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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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大哥段溪已在朝中入仕，刚走出不过几步远，便偶遇上临安府的同僚，被他们拉扯着去参加宴饮，临走前，他叮嘱二弟段涧，定要照顾好小妹，莫些将人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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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涧嘴上答应得好听，结果一扭头，瞧见户部侍郎乔家的小娘子乔雪霏正在街边猜灯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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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娘子时而展眉，时而蹙眉沉思，端的是娇憨娟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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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段漫染眼睁睁瞧着，她那口口声声说要带她在今晚玩个痛快的二哥，就像见着肉骨头的狗一般，嗅着味儿朝他的未婚妻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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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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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站在街道另一头的原地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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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要看看，她这见色忘妹的二哥，几时才能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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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了，她的二哥在乔小娘子钦佩崇敬的眼神中，为她赢了一盏兔子花灯，一盏绢丝游鱼灯，还有重瓣莲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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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段漫染轻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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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不着调的兄长，也合该是自己命该如此，她正要提步走过去，一旁守着她的婢女雪枝却忽地开口：“姑娘若是无趣，不若去瞧瞧河上那些花灯，可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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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的女儿家在正月十五夜放莲花灯，酬神娱人，是临安城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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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灭扑朔的河灯，在水面上起伏不定，或遇着急流堙灭沉没，或山峰路转，逢凶化吉，是一件极其调动心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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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想到水岸边挤满成双结对的青年男女，她摇摇头：“算了，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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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大哥临走前说了，元宵夜人多眼杂，叫她将二哥跟紧些，莫要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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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枝似是猜出她的心思：“小姐放心，奴婢知道一个好地方，人少僻静，是最合适观赏花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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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枝是段漫染三年前无意中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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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江南水患，就连深居垂花门内的段漫染也有所耳闻，娘亲特意叮嘱她莫要出门，免得被逃入城中的流民盯上，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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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段漫染着实是想去赏六月湖景，闻莲花香，品莲子清甜，再摘一朵莲叶，拿回来盛在胆瓷瓶中细细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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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上男子装扮，带着丫鬟偷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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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门不远，段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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