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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顾安之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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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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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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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之沉默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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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时，在心肺机上为了保持较高体温所以她的血管扩张得很严重，血压很低。为了不影响胎儿，又不能使用升压药。做完手术的时候，我站在原地，思考着各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排除掉其他，剩下最大的风险就是大出血。刚刚我心里演算了好几个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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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之顿了顿，看向元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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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救不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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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之的声音没有太多的起伏，就像平日里做诊断时候一样，可眼神里却装满了倔强。元轩不知道该说什么，官司打输了，却不会涉及人命。但手术就算成功了，病人却还会因为其他原因而死亡。两相对比，元轩觉得此时的安慰，实在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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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抢救室的门开了。刘医生走出来，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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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轩刚要上前，顾安之已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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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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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生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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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了，胎儿还活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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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一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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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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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能，护士在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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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之点点头，再没说出话来。这时几个媒体的人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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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生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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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没了，还得被你们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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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医生怎么说话呢？！你们救不活人怎么还怪别人！”“就是！”“你们医生是干嘛的！做纪录片的时候怎么不说价值？现在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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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刘医生冷着脸站在原地也不吭声。这时徐柏推门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顾安之，扫了眼旁边站着的元轩，徐柏径直走到顾安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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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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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话里全是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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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之静静看着他，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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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让我参与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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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柏愣了一下，随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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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的状况，能拿稳手术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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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之望着他的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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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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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柏轻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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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我是为你好。大家都知道你为了刘雨婷这场手术准备了多久，承担了多大压力。你的手术已经成功了，剩下的事是你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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