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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重延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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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我去了哪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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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延顿了顿，又摇了摇头，她的头发毛扎扎的，在秦羡的怀中，像是个孩子。但秦羡的目光停留在对方银雪一样的发丝上，又心头陡然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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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确实是一个孩子的阿延，却已经是白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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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秦羡的手指撩起自己的头发，重延把头埋得更深了一点：“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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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觉得算不得什么的事情，却因为秦羡的关系，又变得在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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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羡按了按重延的脑袋，让她不要乱动，又低声道：“我曾送别过很多次你。但都没有与你白头过一次。后来，你可以修行了，也似乎没有了一起白头的理由。你如今这样，也算是全了我曾经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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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延便没有说话了，她轻轻的嗅着秦羡身上的气味。对方一向是如雪山一样冷清的味道，如今在里面却渗了一丝血腥气。重延的眼神沉了些许，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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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秦羡忽然开口道：“你要和我再去人间走一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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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人间？”重延拧着眉头，她看了秦羡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关心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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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情绪让重延又开心又舒坦，于是她笑了笑：“我都随师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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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随我。”秦羡按住了重延的手，“你要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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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延带着几分茫然的看着秦羡，秦羡心头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这并不是重延的错，而是她的错。重延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她，可是她既很难将重延当做曾经的恋人看待，也很难把对方当做朋友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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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择宠着她，溺着她，但其实，秦羡并没有给重延什么选择。就算是重延爱恋她，这也只是这种养育状态下的必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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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无论哪一样的教导，其实秦羡都做得很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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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去人间看看，看看风雪，也看看人世。”秦羡说道，“以往我总是不明白，人修行，脱离世情，一心向往飞升，有什么不对。但并不是这样的，我们先是人，才是修士。我们和凡人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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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延回看着秦羡，她总是很羡慕秦羡，似乎秦羡的眼中总是有光。当她是道清真人的时候，她向往飞升，当她与自己一同沉沦魔域，她依然能明确的找到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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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延笑了笑：“那师尊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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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羡扭头：“没什么，就是有点厌倦而已。”她看着远处的魔海，重延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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