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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人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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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记得的事, 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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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延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她看着秦羡，过了好一会儿, 最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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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公平？”秦羡的手搭在重延的手腕上。她的声音轻柔, 如同一汪溪流, 凉幽幽的流淌在重延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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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延呢？你还记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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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延转头：“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也不想记得那些。”重延说着，又看向了秦羡, 低声道，“师尊最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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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羡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其实很多事情也不太明白。她从来就没有失忆过，只是靖南和宋蕊的回归, 让情感在记忆之上仿佛增加了一层灵光, 于是花陡然有了颜色，有了香味, 记忆中的那些人, 也因此变成灵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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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一起复苏的，还有当时的心情，曾经觉得是“欺负”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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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羡笑：“阿延觉得我应该最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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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延看着秦羡，过了许久才缓缓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没有来世了，师尊也要喜欢我,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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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怜巴巴的美人, 红杉白发, 明明是艳丽又凌厉的, 但偏偏用那种看着都要让人心碎一般的模样看着自己，铁石的心肠怕都要化了。更何况是秦羡, 哪怕是此前封锁了感情时候，秦羡也时常对重延心软，更遑论现在如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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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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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羡低声道，她伸手，重延就就着她的手掌心，轻轻的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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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羡感受到掌心那柔软的触感，也忍不住加重了些许力气，轻轻的摩擦了一下。重延眨眼，抬首看着秦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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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秦羡温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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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延带着几分迟疑：“师尊，似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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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延不喜欢吗？”秦羡顿了顿，眉眼间又带着些许的郁色，“还是阿延就喜欢不通情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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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延一噎，此前她抛给秦羡的问题，如今对方又问过来，重延一时竟无言以对。两人对视半天，秦羡的眼微微眯起来了，重延才如梦初醒，急忙道：“自然不是，我是喜欢师尊，无论师尊变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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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羡闻言，这才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来，只是不久，她就叹道：“阿延，既然你也懂得这样的道理，又为何每每要问我到底喜欢的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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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重延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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