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赫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脸来。
他看了病床上的陈风。
如果负责人是应延庭,那音桥卡着这个时间去华承审厂就有了理由。工程前期工作拉的过长,音桥不靠这点薄利维持生存,但对项目负责人和材料供应方无疑是揪着心过日子。
应柏云替陈风掖了掖被子,随后站起了身将仅剩的一根烟含在嘴里。
窗外天气阴沉,看似要下雨。应柏云稍稍拉开一点窗帘,昏沉的光线很快洒进了病房。
应柏云盯着窗外乌压压的天沉默了片刻,昨晚杨尘的话在此刻再次涌入了脑海中,说不上什么心情。估摸着应峰的岁数,今年不过五十出头,出身中药世家,医生他几乎当了快一辈子。
虽说也不算大富大贵,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需要借钱治病。
应柏云蹙眉,将烟从嘴里取下。
和陈风见面之后很少抽过烟了,之前离不开烟到现在只剩了最后一根他竟然也没发觉,不知在什么时候他渴求不来的亲情在无数个“没发觉”的日子里早已放下。
若是非要和他们扯上一点联系,那也只是担心陈风会乱来。
“应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应柏云收回思绪很快转过身去。只见陈风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正倚在床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下意识将烟从唇边取下,应柏云“嗯?”了一声,轻声问道:“怎么了?”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宝贝儿,这下又是哪里疼?”
“我做噩梦了。”沉默片刻,陈风一双眼眸又黑又沉的看着他。
应柏云闻言笑容僵在唇边,他微微蹙眉,走近这才看到陈风额头上细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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