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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人提高音量喊：“来，都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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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指认现场了，都闪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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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寸雄手臂两侧各有一位警员，路过人群时，殷燃听见那其中一个警员说了句“看热闹的也不嫌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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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让开道路，嘁嘁喳喳的谈论声在目送他们离开后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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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造了什么孽，和罪犯住一个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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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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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燃扶着轮椅把手，安静旁观着，始终未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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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上，祝琴闭目养神，也未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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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殷寸雄一行人进入楼梯间，逐渐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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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短暂按下暂停键，不过几秒，便又恢复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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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哪儿来的，不是本地人吧？”有位大哥注意到殷燃和轮椅上的祝琴，上前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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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燃：“确实不是本地人。我们是清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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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问：“这么远啊，来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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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燃只道个“不是”，并不作详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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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哦哦”两句，又换个话题：“我听说这罪犯是搞传销洗脑的，还害死好几个人。真是可恶啊，干人什么不好，要来祸害这一方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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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受害者远不止几个人，而是成千上万的人。思想一旦被洗脑灌溉，一传十十传百，只将留下无穷无尽的祸患与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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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寸雄的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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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平最恨这种畜牲，看着就想打一顿，”大哥咬牙切齿道，“真是丧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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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看你像读过不少书的模样，你说按电视上老说的那个‘数罪并罚’，这人多少能判个十几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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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法律算是殷燃的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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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想到，与法律阔别几年，竟会在这种场景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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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燃回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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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七十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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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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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风过，窗帘随之飘动，在室内投下一片忽明忽暗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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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终于有人把这碍眼的帘子拉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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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帘子的遮挡，碎裂一半窗扇暴露在面前，帘子擦过其上锋利玻璃碴，抽了半扇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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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把殷寸雄带到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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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这儿跳下去的？”徐宁指着那窗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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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寸雄抬起头，眯着眼看向那破损不堪的窗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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