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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没关系。”她的笑容达及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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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得到谅解，但殷燃心里还是不太好受。直到她听见阮符说“就算是有意的，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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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燃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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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快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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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鼎沸的吧台边，阮符盯着酒杯中的冰块，提高音量：“我说——如果是学姐的话，怎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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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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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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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么？”殷燃一时想笑，又惆怅得想要落泪，“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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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符沉吟几秒，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许久后，她才道：“可是真的很难。我试过了，还是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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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好。”阮符的语调里仿佛带着几百个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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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燃很难不被打动，明明眼睛在笑，嘴上却谦虚说着“是么，没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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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你转学之后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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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一所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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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符头一次说起当时，说起自己的家庭，说起逝去的父母，说起那些她未曾参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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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片机的唱针缓缓跳动，爵士乐的旋律落在心上。殷燃情绪翻涌起伏，一颗心像被勾魂索住，完全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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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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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404准时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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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燃伸手关掉酒柜边暖色的壁灯，等黑暗将四周覆盖无迹，她放松地伸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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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小时前刚道别，她又开始盼望下一次见面。人真是贪婪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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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她的手指不自觉抚上唇角，那里仿佛还温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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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燃弯起眼睛，轻快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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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404 Not Found迎来新血液入职。殷燃和姚宋终于摆脱连轴转的苦日子，可以在空闲时抽时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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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隔壁回来，走到半路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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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宋推开门进来，拍落衣服上的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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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燃抬头看她一眼，随口问，“雨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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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也就保湿喷雾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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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燃点点头，视线扫过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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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五十。还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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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酒柜擦得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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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做着平日最讨厌的事，她却不自觉要哼起歌来，甚至在此刻，连她平日最烦的小雨天也变得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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