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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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正好在迟尧腿上摊开，还是那页，陆鸣牵起他的手，放在凸起的一行行盲文上，“摸摸看，能读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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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艺不精，迟尧摸了半天只能依稀分辨出“你”、“自由”两个词，茫然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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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此刻表情很奇怪，像失望，又像卸下包袱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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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陆鸣偏头吻了吻他耳根，阖书扔到床头，搂着迟尧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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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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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迟尧才晓得他此刻错过了唯一一次挽留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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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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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尧一开始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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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刚回国，舟车劳顿，所以他醒得格外晚，手臂下意识往身边探去，冷冰冰的，陆鸣应该起床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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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慢悠悠洗漱完，摸着无名指指根的藏青线条走出来，余光才突然瞥见床头安静平躺的米白色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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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尧，展信佳，见字如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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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耽误了你整整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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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尔梦到我们之间最无忧最热烈的那段时间，射箭场上日光很好，我能看见，看见你挽弓搭箭的修长身姿，抬手指尖穿过你半扎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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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总是先想起你再想起那段校园时光，空气中弥漫着酒精气泡水的味道，你态度轻佻地牵我的手走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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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梦醒之后眼前仍是虚无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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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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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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