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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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尧吸吸鼻子，刚想说“没有”，手心胡乱抹脸却真的抹到一片湿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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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眼泪落在地板那声几不可闻的“啪嗒”声被陆鸣捕捉到，迟尧眼泪掉得更厉害，边抹眼泪边想，“啪嗒啪嗒”的声音大概要把陆鸣耳朵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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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叹了口气，指尖摸索拍了拍床边，“哭什么？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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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尧小心翼翼坐过去，生怕碰到陆鸣另一只正在输液的手。眼泪落在雪白棉被上，声音比落地更沉闷，洇出颜色略深的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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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朝那声闷响的方向摸了摸，试探好几下才摸到那滴渗入布料稍显冰冷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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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匀称，做出试探摸索的动作时犹豫的几个瞬间便格外让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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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尧心里闷着一口气，抓起陆鸣的手放到自己脸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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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被子干嘛，摸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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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僵硬几秒，低低笑了下，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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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很快又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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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替他抹去眼泪，仔仔细细分辨他脸颊上那些凹凸不平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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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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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山路太滑，我自己没站稳，摔了。”迟尧随意编了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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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陆鸣没有失血昏迷之后的记忆会很好骗，但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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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沉默几秒之后又问：“是被那群人打的？还是背我上山的时候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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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得难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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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的傲气藏在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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