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尧是扯掉针头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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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还穿着撕做止血带的破烂衬衫,血水、泥灰、汽油,风干凝固成块,又因跑动而龟裂,像干涸裂口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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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不堪,丑陋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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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鸣的手术室吗?”声音沙哑仿佛抽动的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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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妇人被他的模样吓到,也没顾上长辈先说话的规矩,颤颤巍巍道:“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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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着红灯的“手术中”三个大字格外刺眼,迟尧仰头看了会儿,脑海泛起阵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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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劲松皱眉:“你是迟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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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两遍,直到陆劲松杵了杵拐杖,迟尧才看过去,缓慢答了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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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知后觉想,自己顶着满头血来见了陆鸣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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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骤然加重,迟尧摸了摸闯出来前医生注射了安定剂的手臂针眼,极缓慢地眨眨眼。\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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