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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药瓶放回去,陆鸣端着半杯水回来了,表情仍旧不好,眉头微蹙似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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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瞥向他手里的药片,神色稍缓,走近把水杯放进他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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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的,不烫也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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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尧这病影响记忆力他是知道的,但三年里远隔重洋,他都是从文字或是照片里了解,问题从没这样清晰摆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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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把脸,神情如常,陆鸣弯腰在床头柜第一格找出富马酸喹硫平片,熟练一分为二,把半颗喂到迟尧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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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尧后仰躲开,声音闷闷的,“你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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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重新检查了药盒子上的名称,没错,还以为迟尧不想吃药,语气生硬几分:“没弄错,晚上还要吃一次这个,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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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尧的确忘了,讪讪垂眸,但他说错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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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要吃25mg的,一粒,你分量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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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从上月开始就减量了。”陆鸣怀疑的眼神扫过来,刀子一样把他从头到尾刮一遍,“你没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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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尧能感觉到陆鸣原本平息的愤怒重新露头,虽说不知从何而来,但也足够他胆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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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下来,目光落在翻飞的窗帘,又移去窗外,黑夜中树木被狂风卷得不成型,宛若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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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会下大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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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上说今晚临安市有大到暴雨。”陆鸣平稳的嗓音响在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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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尧被吓了一跳,刚才自己问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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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去看陆鸣的表情,谁知陆鸣也正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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