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p;林树接过之后却没有打开，而是继续用食指拨动拉环，练习手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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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匿名死亡论坛？”林树忽然转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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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鸣心底一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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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树却很坦诚：“我曾经注册过一个匿名论坛。你可以理解为自杀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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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鸣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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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我痴迷在里面发帖，宣泄自己的痛苦，寻找自己的同伴。”林树继续说，“这个论坛很黑暗，但也很有意思。你能明晃晃地看到很多人的痛苦。当时我觉得有人跟我处境一样，有人能分担我的痛苦，这太好了。但是时间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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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几秒：“我发现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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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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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痛苦程度不一样，但一样的是，所有人来这里都只是想找人倾听自己的痛苦。痛苦没有被分担、稀释，反而被成倍复制、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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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鸣低下头，手指也跟着摩擦起石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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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刚走的那段时间，我也走不出来。”这是第一次方嘉鸣主动跟林树提起这段往事，“她是突然走的。前一天她还带我和方又又去了游乐场，说终于可以和我爸离婚了。第二天他们约定去民政局领离婚证，我妈开车从城郊回来，结果她太累了，在绕城高速上出了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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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树呼吸一顿，看向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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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之后，我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没让她过过一天好日子。甚至连个像样的告别都没有。”方嘉鸣揉了下鼻梁，“死亡就是这样，结束了就没有重来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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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无法收回的锚点，是一个无法改变的定量。而活着，哪怕再痛苦依旧是个可以被优化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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