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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看向被弥隅紧扣在一起的两只手,除了一模一样的通讯器外,颜言送给他们的那两个圆环,被通讯器上幽暗的灯光照出了形状。
云落心里的答案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一向是不怕死的。过往弥隅的种种逼迫行为,如果他真的恨到一丝都容不下,完全可以随时豁出一条命去。即便无法取胜,同归于尽也是底线。
以往将颜言当作借口,实际上借口的背后,不过是藏了个“不恨”而已。当得知弥隅分化成alpha有很大一部分原因竟是自己时,更是如此。
是他曾经无意中将自己头顶的皇冠主动戴在了弥隅的头顶,他不恨那顶皇冠,又怎么会恨弥隅。
是命运早就拧成了螺旋,奇迹般地交错过后,他成为了曾经的弥隅,而弥隅是他早已无法企及的自己。
他说不出“可以”,像刚刚对弥隅说不出“进来吧”这样的话。
只要沉默就好,弥隅在心里默念,沉默是云落能给予他最大的放纵。
他在心里默数着云落噤声的时长,如瞬间燃起的火柴,他提心吊胆地等那微弱的火光即将熄灭前的那一刻,能不能死灰重燃。
他一点一点默数着,直至超出了云落平时习惯沉默的最长时限。
可他依旧无法确认。
于是弥隅又继续数过了很久。他确信云落此时清醒着,却始终陷在沉默里。
火柴的光灭了,云落的身后燃起了一整片森林。火光映出了弥隅嘴角勾起的笑,他低下身去,看到云落眼角溢出的光。
云落的脚腕被人握入掌心,而后弥隅偏头,那只蜻蜓又扑簌簌落上踝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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