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翊一愣,怔然抬头看他。
姬翊脸一白,给楚召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再求情,万一被连累挨打得就是两个人了。
“请父亲责罚。”
今日进阁儿时那些人肆意嘲讽姬翊,外传嚣张跋扈的姬翊却隻当没听到,像是没事人一样照常和人寒暄。
姬翊盯着地面青石板的纹路,听到这话微微一呆。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说话。
姬恂垂眸问:“那你说说看,为何动手?”
姬恂看着他梗着脖子的模样,似乎觉得无奈,手拿着藤条在姬翊脑袋上轻轻一点:“从明天起,每日卯时来寻重山,让他指点指点你的武艺。”
姬恂将藤条扔回去:“回去吧。”
这事就、就这么过了?
见姬翊还呆着,他眉梢轻挑:“怎么,没挨一顿打觉得不痛快?”
没想到此事这般轻易过关,他松了口气,讷讷撑着发软的双膝起身,犹豫地看了下楚召淮。
姬翊抿了抿唇。
先算了。
姬翊闭了嘴,乖乖退去了。
姬恂盘着铜钱,似笑非笑看着楚召淮:“王妃既然困了,便回去安寝吧。”
姬恂:“……”
楚召淮敢怒不敢言,吭叽吭叽推了半天轮椅,将“姬阴阳怪气”推回寝房。
这要睡一晚,不得冻得翘辫儿?
楚召淮寄人篱下惯了,忧愁半晌也没多说半句,洗漱一番别别扭扭地上了榻。
姬恂冷水沐浴后被殷重山推来寝房,他懒得擦发,湿漉漉的青丝披在背后,垂着眸漫不经心看着手中的信。
姬恂的声音传来,似乎在和殷重山说话:“就这些?”
楚召淮躲在被子里听着。
姬恂又问:“那神医呢?”
姬恂“嗯”了声。
很快,床榻传来轻微“吱呀”声,有人坐了下来。
可提心吊胆半晌,姬恂一直没动静,连句话都没说。
姬恂穿着薄衣坐在那,临着烛火慢条斯理瞧着手中几页薄薄的纸,似乎没想搭理楚召淮。
“王爷?您在……看什么?”
楚召淮忙摇头。
姬恂也没勉强:“困了就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