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翊带着长随离去,整个长风院只剩下三人。
楚召淮当着爹的面打了儿子,心中又发虚又发怵,他努力遏製住发抖的小腿,神色一派淡然,强装镇定颔首行礼:“爹。”
楚召淮:“……”
好在他这几年在外行医,怕年纪小被质疑医术,总爱面无表情装仙风道骨的世外仙人——虽然每次都没成功,但被笑多了至少脸皮练出来了。
姬恂支着下颌笑起来:“王妃武艺不错,秦将军果真教导有方。”
秦将军?不是师从黄老将军吗?
“勉强死不了。”姬恂懒散道,“推为父去前堂,宫中来了人,似乎带了不少好东东西赏赐给王妃。”
楚召淮被“为父“两字糊得耳根通红,还没找到地缝往里钻,听到后半句,有些不解。
楚召淮虽在江南,但有个在京城太医院任职的舅舅,对朝堂局势也略微知道些。
如今圣上已是知天命之年,姬恂倒是未过而立,和太子隻相差两岁,正是轻世傲物风华正茂的好时候。
宫里那位和璟王府水火不容已是众人皆知的秘密,此番趁着姬恂病重给他塞了个男妻不说,新婚第二日还给王妃送来赏赐,怎么想怎么怪。
楚召淮犹豫着道:“王爷,我还未洗脸,这副模样怕是会失仪……”
楚召淮:“……”
殷重山不知去了何处,楚召淮见推脱不过,隻好默不作声地走到轮椅边,随便用了点力气去推扶手。
没推动。
这轮椅瞧着像榉木做的,构造精密显得极其轻,可不知是姬恂太沉还是楚召淮力气太弱,蹬着脚半天才勉强动了半圈。
瘸子还跷二郎腿?
看轮椅只是晃动了下,姬恂偏头看来:“王妃师从林将军,武艺超群,难道轮椅也推不动吗?”
又师从林将军了?
璟王府从后院到前堂要穿过一条游廊和青石板长街,楚召淮大冷天累出满额头的汗,终于吭叽吭叽把轮椅推到了前堂。
楚召淮:“……”
楚召淮胸口憋得够呛,险些气不过直接倒拔杨垂柳把姬恂从轮椅上给掀下去,摔他个四脚朝天。
宫中内侍恭敬捧着承盘候在一侧,为手的太监面白无须,见了姬恂下跪行礼,视线在扫到满脸胭脂水粉的楚召淮时隐约带着愕然,一闪而逝。
姬恂侧头问:“这位是?”
姬恂想了想:“忘了。”
殷重山心中冷笑。
看来王府仍有暗探隐藏,且藏得极深。
“劳烦皇兄记挂了。”
这便是在拐弯抹角解释为何会给他塞个王妃。
寒风凛冽,姬恂隻着单衣,半束长发被风拂起,手抵在唇边闷咳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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