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头回被人口头上占便宜。
楚召淮倒是想点头讚同,又怕被拆穿身份,隻好默不作声挨了这顿“痴心妄想”的骂。
待。
温和?
姬翊哆嗦了下,不禁心生疑窦。
楚召淮沉思。
归京后他瞧见过楚召江一回,那小崽子正趾高气昂地撒泼打骂下人,的确嚣张跋扈。
“哦。”楚召淮道,“外面人都说璟王爷残忍嗜杀,我还当是以讹传讹呢,没想到世子竟也觉得你爹是滥杀无辜之人?”
“那我一没作奸犯科,二没下毒暗害,你爹何故杀我嘛?”楚召淮问。
楚召淮偷换概念把人说得哑口无言,心中轻轻松了口气。
这下轮到楚召淮僵了。
姬翊眯着眼睛注视他,像是在打探什么。
姬翊终于收回视线,哼了声:“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这才刚来王府一天就成了这副胆小如鼠的怂样,镇远侯府的胆气也不过如此。”
说谎太费精力,他现在隻想敷衍完送客:“世子说的是——还有其他事吗?我该去找你爹一起进宫谢恩了。“
楚召淮:“啊?”
姬翊这张嘴从来到现在就嘚啵嘚啵没停过,直接大手一挥:“把他抓起来。“
璟王在府中威望极深,性情又阴晴不定,疯症发作时长风院便要抬走一具具尸身,极其骇人。
姬翊气得仰倒:“废物!本世子自己动手!“
眼看着就要被像拎鸡崽似的揪住,楚召淮忙往后退:“昨夜我一直在喜房,还未踏出房门半步,你父亲……啊——”
姬翊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扶他。
姬翊眉头紧锁,居高临下注视他良久,用一种极其古怪的语调,轻飘飘道:“你当真是楚召江吗?”
淮啊江啊的,不、不都一样吗。
姬翊眼神还是不变,注视着他糊满水粉的脸,手轻轻一挥,对长随吩咐道:“打盆水来,泼他脸上。”
楚召淮手一蜷缩:“你……”
楚召淮仰头看着姬翊,不知在想什么。
姬翊还在那哼哼:“你知道什么了?……啊!”
刚迈进门槛就听到“砰”的一声沉闷声响,惊得手中水盆落地,水洒了满地。
直到姬翊一声暴怒:“楚、召、江——!”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姬翊却不知何时整个人拍在地上,捂着腰腹疼得冷汗淋漓。
楚召淮慢条斯理把宽袖放下,学着楚召江的做派,目中无人地道:“本小侯爷师从黄老将军,年幼时还猎过雪狼,神勇得很。昨日刚和璟王爷大婚,此等好日子本想以和为贵,没成想世子非得逼我动手,那便得罪了。”